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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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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面

一進去神廟。面具自動脫落飛離前往墻面。

弟子們一下子都跌倒在地上,片刻後,才悠悠醒來。

自知做了什麽,懊悔不已,悔過後又是痛罵魔族,卑鄙無恥。

弟子鐵青著臉:“我看這次族人失蹤,多半就是魔族搞得鬼,心裏有鬼,要不然為啥對我們下手。”

白柯輕輕開口:“也許不是,上次事情,他對我有怨恨,連累諸位弟子了。”

弟子連忙擺擺手,“師叔,也是我們的錯,太心急了,上了當。”

白柯安撫地拍拍肩膀,隨後立刻召喚出本命劍,語氣冰涼朝四周道:“出來,要不砸了你這神廟。”

片刻之後,還是沒人出現。

白柯眉毛一挑,作勢揮動本命劍,劍氣就要挨上面具時,一道兇悍的魔氣化解,伴隨著一聲怒吼,“混蛋,你敢!”

玄淵連忙上前查看面具,看到完好無損,才放下心來,後怕地想,要是毀了,自己就要辛苦地去收集,這樣的日子可不想再來一次。

他轉過身,一雙黑眸怨恨地望著白柯,企圖用眼神震懾。

白柯半點不在怕的,既然身份已經暴露,直接開門見山問道:“你這面具出現在我族弟子的房間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玄淵斬釘截鐵道,“我族所有的面具都在這裏,沒有丟失的。”

白柯拿出遺落在弟子房間的面具,給玄淵看。

玄淵手一拂,面具上什麽也沒有顯現,他冷嗤道:“這是沒有點將封號的,這種,魔界大街上都是。”

白柯暗嘆,魔王是不屑在這種易於識破的事情上說謊,這麽說,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玩具面具,只是為了引導往魔族之處想。

弟子受不了魔王嘲諷的語氣,仗著師叔質問道:“哼,要不是你們魔族做賊心虛,為什麽設計攻擊師叔。”

魔王冷冷看弟子一眼,靈力迸發,使弟子膝蓋微彎,弟子額頭冷汗一下子冒出,弟子死咬著牙,不肯示弱。

白柯輕輕拿出防禦神器,抵擋攻擊,不卑不亢地望著魔王。

魔王冷嗤一聲,惡狠狠地望著白柯,聲音中溫度急劇下跌,“哼,你死了,你家師尊就會來魔界討公道,真是瞌睡給了個枕頭,你們來了,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,到時就能滿足我家魔尊和枝奈神尊對戰的願望。都怪你,害我不能討魔尊歡心,混蛋。”

又聽到魔王小聲囈語,“不知道打工人,最重要就是讓老板開心嗎。”

弟子們聽到是這個理由,更加氣憤,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,魔王身上已經千瘡百孔。

白柯知道魔王現在沒有辦法把他怎麽樣,思考真正兇手背後的目的。

難道是調虎離山!

白柯突然有些心慌,迅速帶領弟子們離開魔界,回族。

片刻之後,白柯和弟子們安然到達幻族。

安然無恙,依舊如常。

白柯安頓好弟子後,去見白槐長老,向他稟告這件事情。

白槐長老仔細地聽完,緩緩道:“不能只聽一面之詞,還是再仔細調查一番。”

談完正事後,白柯聲音輕得似乎要聽不清了,似乎在害怕什麽,“長老,我和父母長得像嗎?”

白槐長老沒有回答,慈祥反問:“為何這樣問?”

白柯:“有些想他們了。”

白槐長老心腸一下軟了下來,和風細雨道:“沒事,大家永遠站在你身上。”

長老看著白柯的樣子,緩緩道:“是不是外面有一些不好的傳言,雖說少族長和族長,族長夫人,長得不像,但還是繼承了族長的英俊,我們幻族和其他族有些不同,出生時,就可以選擇自己的面貌,身份多樣,可以幻化成龍,馬,人,你作為少族長,天生是有自己的面孔,也許這就你獨一無二的面孔。”

等長老說完,才註意到白柯有些發白的臉色。不由得有些擔心。正要說些什麽。

白柯上前先一步握住長老的手,盡量玩笑般地發問,不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忐忑。“長老,你看看我這張臉是我天生的面孔嗎”

也許是太過緊張引起了過度呼吸,白柯覺得喘不上氣,幾乎下一秒就要崩潰,他拼命忍下這股窒息感,等待白槐長老的回答,希望師父再憐惜他一次,希望這個答案不要讓他是個笑話!

長老聽出少族長語氣的調侃,寵溺一笑,上前施法一看,片刻後,臉上的笑容像退潮一般消失了,表情變得沈重,隨後又想到什麽,輕松起來,“還是少族長聰明睿智,在外流浪時,用假面示人,這樣更安全些。”

“假面!”白柯低聲重覆,身體不經意地搖晃一下,像是支撐不住了。

白槐長老敏銳感到白柯語氣的不對勁,一五一十道:“少族長不知道嗎,也許是無意識的,當長時間扮演,或者看著一個人時,能力可能會自動變換,畢竟小時候你就有不尋常的仙力,在同輩中也是卓然,你太小,力量掌握不好也是正常,如果不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情……”

聽著長老的話,白柯腦袋中猛然閃過幾片碎片,“啊!”白柯捂住頭,仿佛被一陣劇烈的頭痛襲擊。

“少族長!”白槐長老音量提高。

白柯擺擺手,不讓長老擔心,他的腦袋中猛然閃過師父跑向一個男人的懷抱,師父細心為他斟茶,說很想他的話,日常的閑聊時刻,對弈時刻,是他夢寐以求的場面。

他妒忌那個男人,他不顧劇烈的頭痛,拼命想要揭開那個白色的煙霧,看清那個男人的面容,巨大的嗡鳴聲在腦海中嚎叫,似乎在警示他。

白柯全身冒著冷汗,全然不放棄,繼續向神識探索,耳朵似有鮮血流出,一沖到底,終於沖散濃郁的白霧,是…是他的臉,不,應該是昆諦神尊的臉。

他清楚聽見師父叫那個男人“師尊”。

也清楚記起來師父讓自己扮作昆諦神尊,騙自己是練習法術。

長時間幻化那張臉,自己天生的能力自然默認這張臉。

騙子!

哈哈!哈哈!白柯突然扶額低笑,肩膀劇烈地顫抖,從底下傳來清朗的笑聲。

他突然想到之前師父有時看自己不一樣的眼神,原來只是透過這張臉看向另一個人,那她對他好,有幾分是真正給他呢!

那她為什麽會收他為徒,因為他是幻族嗎,知道他們族的特性,也許更是因為他當時是小孩子,更好拿捏嗎!

白槐長老看著少族長明明在笑,胸口急促地起伏著,眼睛笑得眼角都紅了起來,全身上下彌漫著淡淡的悲傷。

他怔怔地看著少族長,逐漸感到一陣酸楚。少族長年少離家,又不幸流浪,無家可歸,記憶殘缺,現在臉都不是真身。

白槐長老不知道少族長回想起什麽,猜測少族長的心思,斟酌開口:“少族長是不喜歡這個臉嗎,臉只是外在,並不……”

“有什麽辦法恢覆原臉?”白柯止住笑聲,打斷道。臉色平靜,仿佛剛才失控的人不是他。

白槐長老就怕少族長問,只是一張皮肉而已,成仙者應當不在乎這些,他並不想讓少族長受苦,不過少族長決定要做的事情,誰也改不了。就像當年挖神器般,一樣決絕。

白槐長老:“少族長,你現在的皮肉已經有千年了,已經融為血肉,要想剝離,恢覆本來的面貌,是要受割皮之痛和痛心切骨之痛。”

白柯語氣篤定,“白槐長老,我知道你會。”

白槐長老嘆了一口氣,勸導道:“不要沖動,這個方法從來沒有人做過,也許是找不回來的。容我再考慮考慮,你冷靜一下吧。”

白柯心事重重離開後,只留下白槐長老站在原處,臉色一下子沈下來。

片刻後,傳來白槐長老自言自語,“沒有時間了。”

回應他的只有立在樹上的烏鴉聲。

白柯再次調查族中失蹤一案,仔仔細細地查盡一切線索,卻依舊一無所獲,只好派人在六界各處尋找,所幸沒有人再失蹤,一切正常,仿佛那一場失蹤就是一場可笑的戲劇。

*

魔界

玄淵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,不敢擡頭望向高座上的那個女人。

雲頃若心中一陣煩悶,是不是老大的手下都是這麽菜,一個小小的少族長竟然放走了,這麽沒用。

更甚至最近沒有什麽能勾起她的興趣,現在心中有一股止不住的殺意。

玄淵忍不住擡頭瞥一眼,正好目光相交,她凝神看了過來,摻著些藍棕色的黑亮眼睛仿佛要把他吞噬。

玄淵小聲咽了口唾沫,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要不保了,滿臉堆笑,提高音量道:“尊上,小魔想到一個絕佳刺激尊上的活動。”

“哦!是什麽嗎?”雲頃若興趣大增問道。

“可發動神魔大戰。”

玄淵若無其事的一句話,令氣氛一下子變了樣。

玄淵硬著頭皮,解釋道:“小魔知道這段時間,你對允格上神為刺激工具,允格上神為神,尊上為魔,不是同一個陣營的,自然就有分歧和矛盾,但表面上不是這樣,還需要尊上捅破身份,但尊上是一個善良的魔,在此期間,只是身份對立,讓允格上神為了你糾結,你也為上神糾結,在大愛和小愛中之間選擇什麽,就是蒼生和愛人,即虐身又虐心,刺激尊上的感情,由此得到快樂。”

一口氣說完,片刻後,頭頂還是沒有聲音傳來,玄淵感覺自己的腳軟綿綿的,好像踩了兩團棉花。快要站不穩了。

雲頃若仔細地想了想,確實是一個好辦法,看來這個屬下還是有一點用處,瞥見這個屬下慫樣,起了捉弄的心思,沈默半響後,才嗓音懶洋洋道:“你,很不錯。”

玄淵恭敬地回禮,“謝尊上,讓尊上高興,是我的本分。”

誰讓現在他被她搞得都弄出應激反應了,誰讓她是他老板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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